【编者按】 2013中国高尔夫俱乐部年会暨第十四届全国高尔夫总经理联谊会，于2013年9月22日至25日，在吉林省万达长白山国际度假区举行。在9月23日的总联会主论坛上，王志纲受邀发表了题为《跨界与整合》的主题演讲。以下是整理后的演讲实录：

王志纲：今天我的演讲题目叫《跨界与整合》。

长白山脚下的故事

5年前的今天，我第一次来到长白山。与长白山的缘分，主要是因万达而起。5年前的这个时候，王健林先生给我打了若干次电话，希望我能陪同他们一起来长白山。最后我去了万达，去了以后，看到一伙大佬坐到一起。这是一伙当时中国最优秀的大佬级的人物，包括当时的首富黄光裕，泛海的卢志强，复星的郭广昌，联想的柳传志等。

王健林跟我说，志纲啊，我们这次有一个很重要的战略考虑。一个月前，我们到了长春，参加了长春的一个博览会。在会上，抚松县和白山市招商，希望我们能够去投资开发长白山。但是我们这些人，做房地产、做商业，都没有问题，但是做旅游，特别是做国际休闲度假目的地的旅游，说老实话，心里还是没底。

我说，哪里没底呢？他说，“几个问题：第一，怎么给这个项目找魂，也就是给它定位；第二，怎么找到它的商业业态，使它可持续，可发财，可发展；第三，怎么找到它的功能组成，从而使它真正能够成为世界级的休闲度假目的地。最后大家考虑来考虑去，一致委托我非请你出山不可。”后来我就有了跟王健林来长白山的这么一个行程。因为这么一个缘故，所有有了这么一个缘分。

当时在长白山的时候，已经感到非常美了。但是，绝对没有这次感到美。为什么呢？因为当时只是匆匆而过。这次来，就感到长白山真是美得醉人、美得惊人。为什么？因为这几个球场一开辟以后，我们进入了长白山最美丽的腹地。所以，在这里打球的时候，完全是在仙境里面的感觉。

那一次长白山的三天行程中，我们把长白山全部考察完了以后，开了至少两三次会，最后达成了这么一些共识：第一个共识，长白山可以开发，但是必须以万达为龙头，整合中国最优秀的企业家们，共同来做这件大事；第二个，长白山的开发，再不能像中国此前很多旅游休闲地产一样，偷鸡摸狗，洒点胡椒面，然后就开始往前走。而要打造成一个中国名副其实的高端度假休闲目的地；第三个，要做到这一点，需要重资产，大投入。

长白山考察三天，最后大家取得共识以后，第四天一块到了省城，见了当时的省委书记王珉，省长韩长赋。当时王健林跟省委书记进行了30分钟的交流，王珉对于这个旅游项目，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。

后来进去吃饭的时候，卢志强拉着我说，志纲先生啊，你应该说话了。

我说，说什么话呢？

他说，健林已经谈了这么多了，但是书记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表态。如果你不说的话，我们这次就白跑了。

后来我就问，为什么会得出这个判断呢？

他说，在此之前，王珉花了很大的功夫，用政府的方式，对长白山国际旅游区管委会进行了整顿。第一，行政级别提了半格，从一个县级管委会，变成了一个厅级管委会；第二，把长白山所属的三个地区的领导，全部重新进行了整合。他在行政上进行了很多的梳理，但是效果还是不好。就像中国的很多旅游项目一样，叫做“旺丁不旺财”。来的人很多，一统计起来，都是几百万，上千万。但是一数起钱来，没几个落到政府的口袋。

所以，当时王珉对于长白山能不能成为抓手，能不能成为战略性项目，一直持怀疑态度。因此，当王健林这么一伙人来的时候，这么大的阵容，他在表示欢迎的同时，并没有很明确的要求。比如说，万达当时提出来，要让我们开发长白山可以，但是地价必须优惠。因为我们好钢要用在刀刃上，如果我们把这些钱都用在买土地上，没法把长白山做成世界级的休闲度假目的地。

后来没办法了。正好进去跟省委书记吃饭的时候，中途我就只好说了。我说，王珉同志啊，能不能给我十分钟，谈谈这个项目的价值和意义？他说，好啊。

我说，“你是苏州市委书记上来的。十年前的苏州，因为引进了一个新加坡工业园，直接促成了苏州的工业化和外向经济化，以至于今天的苏州成为了苏南的龙头。而今天在座的这五个老板，全部加起来，经济实力远远大于当初的新加坡工业园，至少是五倍、十倍以上。而且，他们背后的号召力非同一般。他们代表了整个中国最有增长前景和潜力的民营经济。

你可能以为旅游对于一个省的经济拉动，只是胡椒面的作用，不可能成为支柱产业。那是传统旅游，主要是观光旅游，特别是景点游、门票游。而今天这帮大佬过来，可不是搞观光游、门票游的，他们要做高端度假休闲游，他们要打造的是国际度假休闲目的地。我做旅游二十年，告诉书记一句话，观光没有目的地。所有企业和政府，都想打造观光旅游目的地。如果你是观光产品的话，永远不可能有目的地。人们来了，上车睡觉，下车拉尿，回去一问，啥都不知道。这种观光游，经济是不可能拉动得起来的。而度假休闲，一来待三天五天，一个人的消费，是短途游客的十倍、二十倍，对于经济的拉动非同一般。所以，你要高度重视这批人。

第二个，整个吉林省的经济，到目前为止，还是一个单项经济，就是建立在一个汽车轱辘上，一旦汽车产业出现三长两短，整个经济将会有非常大的危险。所以，吉林省的经济要发展，至少得两轮驱动。

第三，如果你不抓长白山，黑龙江和辽宁就会抓长白山。长白山是一条山脉，从黑龙江一直到辽宁，包括辽宁大连的金石滩都属于长白山的余脉。谁占据了长白山的制高点，谁就占据了东北的高端度假休闲目的地；谁占据了这个目的地，谁就能整合天下的大佬，让他们蜂拥而至；谁让天下的大佬蜂拥而至，谁就能够占据未来。”

本来是要敬酒的，后来王珉举起个酒杯，一直听了有十来分钟。他把这杯酒喝了以后，站起来说了一句话，“我明白了！我原来花了很大的功夫，去整合长白山国际旅游区，最后感到效果非常差，其原因是观光旅游。的确，观光没有目的地，观光不能形成产业。今天，这帮大佬来，的确是我们的福气，也是吉林、长春的幸运。”他马上告诉旁边的省长和所有的文臣武将，全力支持万达的进入。甚至包括高速铁路、高速公路，以后规划的时候，都要直接引到山门前去。

这就是当时的这么一个故事。

今天，到了这个地方以后，恍若昨日。一切事情，历历在目。而且我感到非常欣慰的是，万达没有食言。的确是按照当初的承诺在做，而且超越了当初的承诺，按照世界级休闲度假目的地的标准，对这个项目进行推进。

万达启示：跨界与整合

我昨天上午到的。下了飞机以后，去打了咱们琼斯先生的松谷球场——西球场，以后还要去补东球场。今天一早六点半，又打了尼克劳斯的球场。一边打，一边琢磨；一边打，一边鉴定。

大家知道，我在中国，可以说所有球场都打遍了。全世界主要球场也都打过了。我经常跟别人开玩笑，我说我是高尔夫球界的业余外面的专业人士。一年360天，我基本上是候鸟式的生活，哪里季节最好，哪里球场最好，哪里就有我。以致江湖上有这样一句话，王志纲不是在球场上，就是在去球场的路上。

最后我在打球的时候，脑海里翻出一个历史画面。二十年前的中国，在高尔夫球界有一个惊天动地的事情，这两位老人，琼斯先生和尼克劳斯先生，第一次在中国联手打造了一个世界级的高尔夫球场，就是春城阳宗海。到目前为止，琼斯和尼克劳斯的这两个球场，作为整个中国高尔夫界的传奇和经典，依然闪耀着光芒。我每年至少去三四次。

而这次，在长白山这个地方，这两位传奇人士再次联手，在这个地方又再续传奇。我想这是非常值得总结的。二十年前的中国，刚刚解决温饱，人均GDP1000美金不到；而今天的中国，人均GDP6000美金，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。当时的中国，我到昆明去打球，想找一个陪我打球的人，到处找不着；今天到昆明，几十个球场，漫山遍野的人都会打球。中国已经有800多个球场。整个中国的天地之变，全表现在里面了。

5年前，王健林先生和我们一块来的时候，万达的资产500亿不到；而今天王健林已经成了中国首富，甚至成了亚洲首富。他没有上市，如果上市的话，早就超过李嘉诚了。从500亿到3000亿，就在这短短的5年。

那么是什么成就了他呢？第一，肯定是整个中国的机遇；第二，就是企业家的眼光。这个眼光最大的表现是啥呢？就是我刚才题目里面讲的，在中国，现在或者未来，要成为大企业家，要做大事，必须解决两句话，就是“跨界与整合”。所以，我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，主要是这个话题。

为什么先讲万达现象？万达走到今天，一路走过来，王健林和我进行过很深入的交流。他跟所有的商人，最大的不同是什么？当所有的商人都满足于专业化、专业化、专业化，一条路走到黑的时候，他一直在践行“跨界与整合”。当他具备一定的专业化能力的时候，从万达商业中心到万达城市中心，一直到万达文化旅游产业中心，一直到万达国际休闲度假中心，都是如此。

王健林跟我讲过很多心里话。在这个过程当中，八年前，十年前，多次处于被人不理解，甚至是死亡的边缘。但是王健林这个人毕竟是军人出身，真是条汉子，认准了目标，就坚定不移走下去。原来三年做一个万达商业广场，现在一年做十个万达商业广场。

当时，我们一块开长白山这个模具的时候，我就跟王健林讲过一个很重要的观点。我说，一旦你把长白山这个模具打开，全中国的省委书记、省长，都会向你致敬和投怀送抱。因为今天的商人们只看到浮在面上的钱财，谁都想去抢那个钱。其实真正伟大的商人，是创造市场，而不是找市场、跟市场。

而整个中国，明摆着的，有三句话。第一，整个中国走向未来，从温饱走向小康走向富裕，靠投资拉动和出口拉动已经是日益乏力，只有靠内需。第二，中国产生了将近一亿的富人。这帮富人，吃饱了撑的，有的是钱。但是这些钱总不能成天到澳门去赌钱，成天换老婆吧？他也需要追求健康和幸福的生活。什么叫健康和幸福？以高尔夫为代表的高端度假休闲，绝对是未来的趋势。所以说，万达一旦把这个模具开了以后，全中国都是你们的。果然，现在万达把以长白山为代表的这个模具开了以后，全中国已经拿了至少十个类似的项目。后来这个项目完了以后，王健林先生又邀请我，我们一块又去了云南。最后在云南跟省委书记、省长见了以后，我帮他们又落实了西双版纳项目。现在这个项目即将浮出水面。除西双版纳外，现在万达在整个中国全面开花。我相信，未来五年之内，可能在全中国，哪里有万达的旅游平台，哪里就是世界级的高端休闲度假目的地。

所以，我们今天回头再看这个万达现象，如果我们是老板，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个问题，当我们完成了原始积累以后，真正要成为大家，没有别的路径，就是一句话：跨界和整合！

如果我们是职业经理人，包括我们高尔夫球会的老总，也要面对这个问题。我们不要满足于运营一个球场，或者一个小小的会所。打开来以后，还有更广阔的空间。

第三个，今天我在运营几十个高尔夫球场，每一个板块，都有三个以上的球场。在运营的时候，我就明显的感到，所有的老板，也希望他所选择的职业经理人不光是能够演奏“二泉映月”，而应该是能够演奏交响音乐。如果我们的职业经理人具备这种能力，那么天地会更加的广阔。

昨天我过来，突然遇到几个面熟的人。后来其中一个跑来自我介绍。他说我当年做广州的狮子湖的时候，他就是狮子湖球会的主要负责人，现在被挖过来了。现在他在负责管万达的高尔夫事业部。后来，我又见到另外一个人，也是被挖过去的。

我发现，现在整个中国，所有的老板都在重金聘人。但是我们准备好没有？所以说，跨界与整合，不光是老板要思考的问题，也是我们职业经理人赢得未来要好好考虑的问题。

现在我再讲第二个问题，就是我们的探索。我们作为一个战略思想库，在今天的中国已经做了二十年，我至少经手了上千个项目。以至于今天的中国十大首富，有一大半是我们的合作伙伴，包括万达、碧桂园、龙湖，很多我们都算是幕后的推手，跟他们一起在成长，跟中国一起在进步。

休闲时代山岳最值钱

今天因为是个专业会议，我想谈一谈我对休闲的理解。

我认为，在中国，在农耕文明的时候，平原最值钱。所有的人，只要有条件，平原意味着鱼米之乡，山上意味着贫穷。但是，到了工业文明的时候，沿海最值钱。大家看看，今天的中国，整个经济的火车头，长三角、珠三角、环渤海，哪一个不是沿海？所以内陆的人都往沿海跑。但是我告诉大家，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。为啥呢？到了休闲时代，当整个沿海用糟蹋环境来换取GDP的时候，这个时候他们发现，自己真是穷的只剩钱了，而且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。他们向往着高品质的生活，那高品质的生活在哪里呢？在山岳，在长白山，在中西部，很多没有开发的地方。所以，这个时候，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空间。一边是沿海先富起来的上亿人口，口袋里面有大把大把的钱，但是去哪里消费？一边是中西部，还保留着青山绿水的地方，能够给他们提供梦中的伊甸园。但是，需要一个中介。这个中介，就相当于万达国际度假区这样的产品，才能使他们整合得起来。

举个简单的例子。昨天下午打琼斯先生的球场时候，我都忘了打球了，拍了很多照片。晚上我把这个照片发出去，在网上说了这么两句话：“天堂就在身边，梦幻照进现实。猜一猜这是哪里？”没想到，网上炒开锅了。若干的老板们在上头发言，都在问“这个天堂是哪里？”一百个人在里面提问，只有一个人猜到，说是长白山。随之而来的是，这一百个人都提出强烈要求，马上要把这个公司年会，要把这个高尔夫的邀请赛，要把自己酬谢老婆和孩子的活动，都往长白山放。这就是中国巨大的市场潜力。其实今天的万达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。我相信，如果宣传和各个方面工作做得好，特别是咱们总联会这些会员都是革命的火种，通过这一次检测，释放以后，明年长白山就不得了了，估计我们来走后门都不一定订得到房子了。

今天我们走进了休闲时代。休闲时代是山岳最值钱。在这个过程当中，高尔夫球场，无疑就相当于新派的潮州菜里面燕鲍翅的鲍鱼一样。当年我在给王健林策划的时候，我就跟他说过一句话。我说，一个世界级的旅游度假区，至少要有三菜一汤。后来咱们这个规划，都按这个做的。

第一道菜，头牌，首选高尔夫球场。我说，必须是世界级的高尔夫球场。王健林这个人气魄很大，就请了琼斯和尼克劳斯。琼斯先生可能现在忘了，当时他来，是我亲自派人陪他过来的。当时有张照片，我的儿子，还有我的两个助手，亲自陪着琼斯先生过来。这是第一道菜。

说实话，原来在中国，我打过很多尼克劳斯的球场，我不敢恭维，反而对琼斯先生心存敬畏。因为到目前为止，我认为琼斯先生的春城湖滨球场，还是中国的第一经典。而尼克劳斯先生，因为可能太忙，（很多球场）都只是签名。但这一次，两位老先生真正的是和氏双璧，做出了两个争奇斗艳的好产品。这也是他们高尔夫传奇生涯的一次非常好的总结。从这一点来讲，我想万达长白山应该感谢他们，我们在座的所有爱好高尔夫的人们，也得感谢他们。

现在我们到了一个休闲时代，山岳最值钱。我开了个玩笑，看起来我是高尔夫界的业余人士，但其实我倾注的精力和时间，最多是在高尔夫球场上。打完这么多球场以后，在中国我已经指导做了十几个球场，包括清远的狮子湖，还有梵净山等很多地方都在做。

我认为，一个好的高尔夫球场，有五个标准。第一，观赏性。从这点来讲，长白山的几个球场，观赏性100分。第二，愉悦性。我们在打球的时候，要像在欣赏一首精彩的交响音乐一样。像如歌的行板，这种节奏、韵律、愉悦，天人合一的感觉，是一个大师级球场必须具备的。这一点咱们也是100分。第三，挑战性。这两个球场，作为休闲旅游球场，按道理不是很强调挑战性，但即使这样，绵里藏针，也是具备这种条件的。第四，益智性。打球是需要动脑袋的，不是比蛮力。我昨天打了琼斯先生的球场，今天打了尼克劳斯的球场。我发现，一定要动脑袋，就像在下棋一样。第五个，神秘性。有时候，特别是在山谷里面，风的不同的变动，你发球是东风，果岭上是南风，这种不可确定性，也是构成一个神奇球场的很重要的元素。我认为长白山的这几个球场，基本上都具备了这几种条件。

刚才我讲到，跟王健林说了，一共要三菜一汤。第一道菜，鲍鱼，已经是没有什么说的了。当然，作为我们的管理阶层，怎么给它加持，怎么使它的管理更加到位，更加有韵味，这是要再强化的。除了这一个鲍鱼以外，鱼翅在哪里呢？夏天是高尔夫，冬天就是滑雪场。为了他这个滑雪场，我坐着直升飞机到处找。原来政府提供的地图，只能做一个初级滑雪道。后来，我们把它变成了两块，初级滑雪道在咱们旁边，高级滑雪道甩到了更远的山峰去。现在有四十多条滑雪道，以后开亚运会都没有问题。这一点，在全世界，在全中国，在亚洲，都是没什么说的了。所以，冬天、夏天两道主菜有了。